青春，呼啸而过

叶静

我被北方的一所本科高校录取，专业是我向往的中文系。老鸟说，跑那么远干吗？看来你是没有福气和我踢球、唱摇滚了，很不幸啊。

老鸟没有告诉我他的录取结果，只是在我要上大学的前一天晚上来送我。

那晚，老鸟穿着一条破旧的牛仔裤和意见皱皱的衬衫衣。我突然觉得他的衬衣像是我们过去的回忆，所有无法留住的点滴将被折叠收起。令人兴奋的是老鸟终于背起了吉他。

老鸟笑了笑，他的年异常干燥，像是野地。“怎么样，我比你早学会吉他，不用低音炮我也可以自己唱摇滚了。”

我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，却忘记了我们将告别彼此，就像今晚的月色，是如此朦胧，如此凄美，引人沉醉，醒后却让人无限疼痛。“来首什么歌呢？”

老鸟很霸道的说：“丫的，你懂个屁，这次我自弹自唱》‘他接着说：”只送给你一个人的。”

我没有反驳他，或许在他的面前我已经失去了反驳的力量，只是期待着他的演唱。

是达达乐队的《南方》，听到旋律我就知道了。突然发现老鸟的声音很有磁性，听着听着，让人仿佛回到高四的教室里，那里有累得高高的书；我忙躲在厕所里抽烟，哭着唱完汪峰的歌；我们一起在KTV里吼歌，等喉咙快吼破的时候又一起拼酒；在宿舍吐得一塌糊涂的时候老鸟给我递来热水和毛巾......这些陈旧的往事都折叠在老鸟皱皱的衬衣上，借着凄凉的月色，竟是如此忧伤，我哭了......

“那里总是很潮湿/那里总是很松软/那里总是很多琐碎事/那里总是红和蓝/就这样一天天浪漫/就这样一天天感叹......南方......”

老鸟唱着唱着也哭了，我没有问老鸟将要何去何从，他也只是说了声珍重酒离开了。

那晚老鸟背着吉他，背着他的摇滚梦离开了，我离开了南方，可至今依旧伤感......

我真的摸不清这个故事，我也没法去扮演这个角色了。老鸟离开的时候我突然发觉：现实总是背叛想像的。一切就像老鸟的高四，面对着残酷的必须去选择另一种东西的痛苦。他是被青春遗忘的孤儿，拥有遥不可及的梦，或许，青春的我们都失去了年少的背影。

大学的某个早上，我背着吉他的某个早上，我听到有人在弹唱《南方》：

“我第一次谈恋爱在那里/不知她现在怎么样/我家门前的湖边/这是谁还在流连/时间过得飞快/转眼这些已成回忆/每天都有新的问题/不知何时又会再忆起......”

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，我的眼泪突然哗哗流下......